楼淮祀看她红了眼,心中生疼,捏紧手里的火箸,不肯松开分毫。
“可是,祖母他们全在一处,你却只有一个人。楼哥哥,我愿意随你去的。”
楼淮祀惊愕抬眸。
卫繁将泪意忍回去:“我想了好久,才想明白的 ,我不愿你一人去栖州,三年四载不能见到你,又不知你的景况,是好呢还是不好呢,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,你遇着什么我也不知道。纵有书信往来,来去至少也有月余,晚春的信早秋和才得,都已换了一季。信上说的话,早已事过境迁,做不得数了。就好比楼哥哥写信与我,说你犯咳疾,我回信捎你汤剂,到你手时,你的咳疾早好。这消息知了也不是不知呢。”
楼淮祀笑,心里软塌塌一片,拾都拾不起来。
卫繁拉拉杂杂说了一通,微红了脸,害羞自己词不达意,絮叨啰嗦。又点了下头,重道:“楼哥哥,我愿意一道随你去栖州的。”
楼淮祀喉结耸动了一下,终道:“卫繁,若你不愿,我会杀了你。”
卫繁一呆,怔忡地抬眸对着楼淮祀晦涩难辩的脸。她不曾生得七窍玲珑心,却知楼淮祀这话是真的,不是哄逗,不是说笑,不是玩闹,自他肺腑之间生出。
“你可还愿随我走?”楼淮祀期盼问道。
卫繁咬了咬唇,心头没有害怕,只有一点酸楚,似让人拿绳索轻勒一下,闷闷的跳动了一记。深吸一口气,又从炭灰里扒出一块山芋拨给楼淮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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