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，明月间，逍遥无拘，泽披草木；在那之前，他可能云游四海，继续做他的独行道士；也可能下山还俗，有一日遇着自己心爱的女子……成家立业，过着平凡人的生活。总归是，不可能到这里来的。”

他就这样替心上的少年，把一辈子过了一遍又一遍。

阿奴歪着脸，仔细揣摩着主上的心思，突然间恍然大悟，“主上说的那个人，原来就是心上人罢！”

清业被惊得晃歪了身子，然后强装镇定，避开阿奴太过直白肯定的目光，扯出自己的袖子，假意淡定地去寻手边的骨碗。端至嘴边才发觉，那碗里的血早已被喝干了。尽管如此，清业居然还是装模作样地一饮而尽。

按理说，鬼是不会脸红的。

“……咳。不是。”

清业难逃心虚，右手撑着脑袋，假装闭目养神，片刻之后，他忽的勃然坐起。

“你不是说你有脑疾么，怎么什么都知道？！”

阿奴吐了吐舌头，“生前的病，哪还用得着延续到身后。”

“滚！”

清业大吼一声，随手抄起那只骨碗摔碎在地。碎裂的响声响彻整个大殿，擦着阿奴而过，被他灵巧闪过后，阿奴赶紧灰溜溜地逃掉了。

大殿之内静谧了半晌，等到清业终于平静稍稍了之后，阿奴又缩手缩脚地逃回来了。

“怎么，你做鬼做得不耐烦了？！”

“不是哇主上……”阿奴趴在地上，瑟瑟地望了望身后，身后一片黑暗，什么都没有，“阎王爷，说是派鬼来请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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