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疯癫癫地踩踏,那脆弱的枝茎塌塌地躺在泥土中,不论是含苞待放的,亦或是盛开的如火如荼的,皆都沉没于污浊的土壤中,凌乱不堪。
再观察大少夫人的神情,却是出奇的平静,从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出怒气与一丝惋惜,即使有那么一丝丝惋惜出现,花怜才敢确认这些被疯子践踏的花是大少夫人一株一株亲手种下的!
心疼的望着大少夫人,花怜不会忘记大少夫人在种植这些花时脸庞上浮现的安心的笑意,仿佛在这世间,她终是找到了寄托,这或粉嫩或耀白的花儿展示着她的理想,支撑着她的生命。
可疯子就是疯子,他神智不清,又能指望他什么呢?
是以谢沉雪只淡淡的,不露一丝恼意,若这世间人,谁去与那疯子理论,那去理论之人神智正不正常?谁有能知道呢!
她转身,对花怜道:“去将我箫拿来。”
花怜不愿再去看犹在欢跳的疯子一眼,转身进屋。
不多一会便手持一古朴木盒,进得谢沉雪身前,双手递上。
谢沉雪打开木盒,从这花纹雕刻古老的木盒中拿出一根通身水蓝的玉箫,垂握在身侧,看着那一群犹在吵闹的人群,旋转身朝院墙下摆着的石桌石椅处,花怜上前一步将石椅拭净,谢沉雪方坐于其上。
将箫身置于唇边,柔和清脆地箫声旋即而出,在紫竹院幽幽响彻,萦绕着每一个人,那箫声如同冬日暖阳,又如同春日柳絮,温温和和,渗入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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