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昌平把碗里的饭粒扒干净，撂下筷子：“老家就有个前车之鉴，赶鸡下河的往死里逼，最后呢，还不是一拍两散闹离婚，扔下个孩子没爹没娘没人管。”

周昌平攥起报纸，咬着牙看周深，生平头一遭对着周深严肃正色：

“你这事你自己好好研究，眼看也快三十而立的人了，作决定前不要求你想着爸妈，人生路长着呢，凡事先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。”

这一番话是周深意料之外的，甚至于他想都不敢去想。

没有歇斯底里，没有侮辱谩骂，没有恶语相加，却比任何一句批评指责的言论都更能戳中心窝。

周深眼眶微红，伏在餐桌前吸了一下鼻子，郑重认真的点点头。

这场风波以简短对话告一段落。

周妈坐在椅子前，还没能反应过来，发现人家父子俩人已经上了同一条贼船，里应外合，串通一气了。

如果说，周妈方才是得了当头一棒，那现下缓过神来，就是挨过巴掌，开始细琢磨。

她看向周深，横挑鼻子竖挑眼，脸上的表情透着一股由衷的别扭：

“我真怀疑人家小程怎么看上的你……”

这场一波三折的晚饭过后，周深自知此刻是戴罪之身，很有自知之明，以功抵罪的站在厨房水池前刷碗。

水龙头里流出的是温水，洗洁精的味道很刺鼻，但由于感冒麻痹了五官，传到他的鼻子里只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柠檬香。

他原以为周妈会指着他的鼻子痛哭一场，但是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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