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隼没说话,唯独朱海看了眼朱云深。
不知为什么,安澄也下意识地向悬停在空中的朱云深投去眼神。
想要什么他不知道,但也总在期待着某些东西。
还没等他捋清楚自己的内心,朱云深就振翅飞到离他很近的地方,而后垂头用喙轻轻地碰了下他湿漉漉的圆脑袋,说:“注意安全。”
又说:“我会一直在这里。”
莫名的,安澄感受到一股被加注在身上的力量,好像狂乱的心和呼吸都被抚平的。
他挺起自己不再毛茸茸的胸脯,高举起自己的脑袋,“开玩笑,我可是伟大的珠颈斑鸠,这点小事,轻轻松松就拿捏,等着我的好消息!”
说着,他抓着绳子,径直往红薯窖飞去。
雨水不停地冲击、泥土逐渐便松软,丧彪和红薯窖壁之间的缝隙也变小很多,安澄对比了一下大小,找准方位之后扑扇着翅膀艰难地往里挤。
黏糊糊、软塌塌的泥浆沾在他身上,让他的身体变得更沉重,可爪中的绳子却没放开。
往下挤了十多公分,安澄看见了丧彪藏在红薯窖里的脸。
大大的耳朵被挤压得皱成一团,紧闭的嘴巴贴在泥墙上,眼睛也阖着,整张脸都是泥水,呼吸在这样的挤压之间变得很艰难。而窖中蓄的水也越来越多,随时有将她淹没的风险。
总之,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糟一些。
“丧彪,我来了。”安澄在她的耳边说。
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当中无法动弹,心理可能可能比生理更先崩溃,所以他必须不停地告诉丧彪他在这里、告诉她所有鸟和象都没有放弃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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