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小小翘起,郁慈赞同道:“我也觉得。”
他要去那里找一个人。
巷道中气味有些奇怪,像某种东西燃烧后留下的刺鼻。
熟练地跨过一滩污水,孟澄背着医药箱走在前面,还不忘提醒少年:“小心,不要踩滑跌倒了。”
在他印象中,少年娇贵漂亮,一定是哪个破产地主家被迫“卖身”的少爷,应该从未踏足过这些脏乱的地方。
郁慈没有反驳,只是像只灵巧的猫跟在他身后。
木板搭成的简易棚子下,很快排起长长的队伍。来的人大都身形消瘦,但面容却很浮肿,显出头大身小的可笑感。
眼睫一颤,郁慈抿了下唇。他知道,那是饿出来的。
逼仄的木棚下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,孟澄将听诊器重新挂回脖子上,衣着整洁,面色沉静,仿佛坐在书案后。
看了一会儿,郁慈收回目光,往另一边走去。
两面墙砌得很高,日光被挡了大半,郁慈踩着阴影走到一面木门前敲响。
乌密的眼睫垂下,衬得他的脸近乎雪一样的白。
“吱嘎——”
年久失修的门磨出一声沉闷的呻吟,一张痩到眼眶深陷的脸随之出现。
瞳孔明显放大,郁兴一怔,惊讶到几乎只有气音:“你没死——”
本该被卖进窑子被人凌辱至死的儿子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,他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。
藏起指尖的轻颤,郁慈说:“我是来拿妈妈的银镯子的。”
许婉怀孕时一直喜欢吃辣,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女孩,便找人打了只银镯子,想送给未出生的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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