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该率领全族叛乱,”这一次时谨礼接了他的话,说,“你本来就知道大荒依附三清天存活,惹怒三清天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“是啊,依附三清天存活,”程漱冷笑了一声,“昔年盘古创世时,大荒鬼族镇守九泉之底,如今又有谁记得我们的功德?日母封印禺谷的时候,想过祂十个儿子生存的地方,是由谁建造的吗?”
时谨礼沉默下来,看着走在前方的程漱。程漱非常放松,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时谨礼,他们只是一前一后地走着,就像少年时每一个吃完晚饭后一起散步的夜晚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是祂之过。”时谨礼回想起记忆中悯华在天京大殿说的话,点头肯定地说,“我理解你。”
“你不理解。”程漱回头看了他一眼,有些伤感地笑了笑,“不管是时谨礼,还是悯华,你们都不了解,因为你们从来不是大荒鬼族。你以为游执就懂吗?他也不懂,他的牙早就被三清天磨平了,血性和骨气也都没有了,他比一个神还要像神,他那么慈悲,他甚至忘了我们在黑暗中遭受的苦楚。”
二人说话间,程漱已经带着时谨礼到了罗酆山下,他走路很快、步伐迈得很远,看起来只走了一步,其实向前挪了很长一段距离,应该是用了某些法术。
站在忘川边,程漱一扬手,奔腾的河流上便出现一艘黑色的小船,他带着时谨礼跳了进去,那船便在法力的加持下逆流而上,一直前往罗酆山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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