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记忆,就在某一念头狡猾窜逃之际,被刘寄奴险险抓住了尾巴。随著黑眸一跳,迷雾顿时消散。
“……莫、荼!”
咬牙切齿挤出两字,俏容一霎扭曲。
“苍木”维持著前倾的姿势,犹在僵著。呆滞一分一分的褪去,几许挣扎改而浮上,缓缓垂了头,像是一作放弃,慢腾腾的动起手脚跨下了车,一系列流畅自如,可称利落,哪还有方才半点虚弱的模样。
没有辩驳,没有抵赖,没有解释。
需要说什麽呢?沈默足以说明。她以为他会说什麽?还能指望他说些什麽??
不必说,什麽都不必说了。
眼前一黑。
真的。眼前一黑,毫不夸张。
用了所有力气支撑著站立,她像处於南极,从里到外,每一寸都冻结住,血管里全是冰,失去了知觉已是麻痹,可她仍止不住的颤抖。
以为木头得救,以为可以逃离,可以远走高飞,摆脱纷扰。就算之後的日子再苦再艰辛,如果能换来安宁与自由,哪怕是躲藏一辈子,又怎麽样呢?
以为,她以为。
以为所希望的,所祈求的,终於可以实现。
就在今晚。她为之激动,为之雀跃,为之兴奋,为之紧张。殊不知,这只是一场作弄。
竹篮打水终究是空,原来她的以为,仅仅是一个玩笑。
卑劣的戏法早已使过一回,怎也想不到,今日故技重施,不厌其烦的对她使上了第二回。
觉得她好骗麽?还是当她痴呆蠢傻,察觉不了他们的诡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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