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主人到底不认得他,跟他没有过节。那妇人转过身来,腰背笔挺,鬓发光洁,那极其锋利的目光,竟使得罗宛往后退了一步。
他一时间无法判断出妇人的年龄;她的脸上已有了些皱纹,双手也青白枯瘦,然而她的头发是皓然的雪白,使得五官相比之下年轻得很不相衬。他心知道应天长短期内估计没法从地上起来,飞快的自报家门:“晚辈洛阳罗宛。”
晏又青仿佛完全没有看见应天长,只是盯着他,突然问道:“你使刀?”
罗宛道:“前辈面前,不敢称会使刀。”
他这句话全然不是客套;应天长曾经当武林掌故貌似随意的讲给他的乌绮南和晏又青的故事,他彼时不明所以,现在却心照不宣。而三十年前曾经以一把鸣玉刀震惊武林,又突然销声匿迹的晏又青,本来就是江湖中每个刀者心中近乎传说一样的人物。
晏又青冷哼一声。“你不白跟他一道,学了他几分脸皮。”
罗宛一头冷汗,余光突然扫到应天长正死命跟他使眼色,然而这可能头一次应天长想表达什么他完全不能领会,干脆不去领会。“晚辈已无刀可使。”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脾气古怪的前辈,根据经验判断自己这个实话实说的风格,也未必就会吃亏。
晏又青又看了他一眼,将目光移到直挺挺跪着的应天长身上。应天长不敢与她视线相接,低下头去,颤声道:“我知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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