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柯婷像女主人一样自由地出入这所原本只属于我和念白的房子，她开始承担家里的家务，帮念白打扫，搭配衣服，归置杂物。吃饭的时候她会招呼我，像招呼一个暂住的客人。在念白的默许下，她反客为主。我也礼貌地谢谢她的照顾，谢谢她的接待，像对待朋友的妻子。

既然说了，我就会做到。我不愿让念白为难，也不愿离开，所以只好做一个蹩脚的演员，演戏给柯婷看，给自己看，可从头到尾念白都是清楚的。但他也默许了我的表演。

我以为我会一直一直这样完美的演下去，我以为自己可以承受。但是在看到念白和柯婷在客厅里火热地接吻的时候，我突然歇斯底里了。可我还是没办法对着念白发脾气，只是头重脚轻地仓皇逃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。

我知道自己办不到，我还是没办法做一个好演员。深秋的风有些冷，我穿着拖鞋和家居服摇摇晃晃地走着，就算不看，我也清楚自己此刻很糟糕，和拾荒者没什么区别。脑子里好像有人在不停叫嚣，头痛欲裂，不晓得到底要朝哪里走。

人来人往的街口，我站在那里，左右张望。我希望此时有一个人来拉着我，告诉我，跟我走，我带你回家。

在喜欢上念白之后，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，好像自己把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丢失了，我曾经想要再把那属于我的一部分找回来，可是四面旷野，大风吹过胸膛，是空洞的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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