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亲那日，整个城里摆了十里流水席，宴请全城百姓。

前来贺喜的宾客，将偌大的李家上下坐了个满堂。

李念知跟六合关系亲厚，从来不加以掩饰。登川都晓得李家的合少与四少，是难得的竹马知己。这盛大的婚宴，也充分证明李念知在李家地位的超然。

房内。

念知虽然一袭新郎装扮，但是表情并不见得多么欢喜。六合坐在他身后，跟念知从镜中对视。

“为何不开心？”

念知叹气，“我不知道这一步，到底是对还是错。”

本是想着，娶了青容生个一子半女的，对父母交代过去。而后尽早在下一辈里面寻出可供栽培的苗子，将偌大李家事务转手过去，便同六合自在养老去。

六合被迫为李家做事太久，现今没了妖力做了凡人，再要他为李家付出委实过分。

只是真到了要成亲的这一日，心头却郁闷不已。

“不必觉得委屈了我，”六合微笑，“我并非女子，没有那些所谓的烦杂要求。任何事情想要达成，总要付出一些代价。在我看来，你成亲这件事，甚至连代价也算不上。”

他起身，将念知拉转，面向自己。

“只是念知，你必须记住一点。”

两唇相贴，辗转轻咬，尽在不言中。

念知抿着唇，“好了，我去了。”

六合直到看着念知消失在房内，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得干净。

说他心里不介意，是假话。

倘若……倘若念知娶妻之后某天忽然发觉女子与他而言更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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