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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西山女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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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于精官,他爬起身来,胡乱摸起枕边的电话听筒。通过电线传来另一边的声音,彻底击碎了于艾之的美梦。只听于精官回答道:“我身体没事,比昨天强多了,不要管我,保护好现场,我这就到。”他放下电话筒,又拿起近旁的眼镜戴好,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检查着什么。于精官眯缝着眼镜喃喃自语着:“放到哪儿去了?还是先出现场吧,西山坡顶…”西山位于古园的西南方,因其后山坡多墓地坟丘而得名西山鬼坡。西山不高,石质属页岩,山上植被稀松,多荆棘矮草。一条通幽小路披在山前,直达山顶。山顶是一片开阔地,一群精察正忙碌着手头的工作。女精官苏娜负责现场的指挥工作,时不时的和一边的唐壮讨论着眼前的问题。她向山间的小路瞧着,笑着对唐壮说:“铁人来了。”二人向来人挥手致意,唐壮又提高嗓门喊道:“于队,身体好了没有,全速前进!”一会的功夫,于精官便来到二人面前。唐壮撇嘴问道:“您好点啦?”于精官扶扶帽檐,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:“说点有用的,婆婆妈妈。现场呢?你俩谁先赶到这儿的?”唐装显然讨得没趣没有答话,这回苏娜接话道:“是我第一个到的,赶在他们前头。”说着,指了指在场的精员。于精官先是一愣,想想之后说:“什么意思,你一个人最先到达这里的吗?谁报的案。不对啊,今天你不是请假休息吗?”于精官的言语步步紧逼,仿佛有些什么没有想通的地方。苏娜此时变得神气十足,说:“也有什么事情是您意想不到的吗?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吧,神探!”此言一出,于精官轻叹口气,精神反而放松了下来说:“好吧,回答完你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,我要马上去看看尸体。”他回头向山下俯视了一番,又上下打量了苏娜。这时,他突然伸手摘掉了她的精帽,看着她笑了笑说:“之所以你第一个到达现场,是因为你从家里感到这儿的,我虽不知道你下午窝在自己家中都忙些什么,但至少不离床和枕头应该没有错。”停顿一下后他又补充道,“当然沙发也或许可能。”苏娜的脸庞被于精官的回答抨击的通红,她惶恐的诘问着:“凭什么这么说,理由呢?”一边的唐壮仍是一头雾水,诧异地看着身边这一对男女。于精官缓缓地回答:“你虽衣着精服,但这一双旅游鞋子是你休假在家并急于出门的佐证。还有,蓬乱不整的头发也是你急着出现场的明证,它同时还充分说明了我对枕头的判断,外出的时候可瞧不见你持此种发型。”于精官指了指山下不远处的一处住宅区,“那不是你住的小区吗?”显然瞒不过于精官的法眼,苏那也只好沉默不语,转身替于精官带路。唐壮似乎有所领悟,跟在二人后面走着,追问道:“小苏,不是和你对象去公园了吗?”话音刚落,于精官便忍俊不禁起来。一行人顺着羊肠小道直下坡底,来到尸体所在之处。三位精员正在尸体左右勘验,于精官回头向山顶瞧瞧,然后顺势俯下身子近距离观察眼前这陈尸荒野的女子。女尸躺在地上,面部微向左偏,左边胳膊呈弯曲状,左手被压在腰间。女尸脚着一双白色坡跟皮鞋,一只还挂在脚上,另一只丢落在距离尸身两三米远的地方。这女子匀称而标志的五官,此时在惨白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凄美,也足见其生前的美貌。于精官摸了摸死者的肢体,用着白手套的双手解开其上身穿着的浅灰色西服纽扣,里面映出一件粉色吊带背心。于精官在死者口鼻处仔细的观察着,突然在尸体前额发根处发现一片伤痕。他轻轻拨弄着死者的黑发瞧着伤口,然后抬头问道:“现在几点钟了?报案人在什么地方?”唐壮:“头儿,现在下午四点四十五分。报案人是个放羊的中年男子,在山下我们车上。”于精官说:“我说来时瞧见一群山羊呢,笔录呢,拿来我瞧瞧。”苏娜答:“我们的同志正在山下询问着呢,我这就叫他们送过来。”于精官忙挥手说:“不必了,既然这样我一会儿亲自问问他吧。”言毕,于精官又对着尸体观察了一会,便起身返回山顶。上顶之上,于精官向苏娜吩咐道:“你留在现场负责勘察,要记得,以尸体为中心方圆五百米之内都要派人仔细的搜索一番,看看能够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。例如利器、手套,还有…”苏娜打断了于精官的言语:“队长,我们在山顶上发现了一枚烟蒂。”于艾之用手向上推推镜框,问:“在哪里发现的,把烟蒂拿给我。”苏娜转身指了指身后正在忙活的一个精员说:“就在那边。”于精官来到发现烟蒂的地方,它位于山顶与后山坡的边沿处。于精官站在那里,先是朝尸体所在的方位张望着,接过唐壮递来的疑似证物,他又回过头来认真地端详着这枚只燃尽一半的烟蒂。他把烟蒂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,又把它递给唐壮,并指着上面的一片水渍摸样的痕迹说:“你来闻闻,应该是被酒水浸染后留下的痕迹。”唐壮闻过之后说:“有一些酒水的味道,但混合着烟草味,不太肯定啊。”于精官笑笑说:“亏你也是‘烟酒双优模范’呢,这种香烟你抽过吗。”唐壮看着烟蒂上标示的“中華”二字,撇撇嘴无奈的摇摇头。看着唐壮直摇头,于精官叨念道:“是啊,如果我吸烟的话,也是抽不起这牌子的香烟的。可是这…”见于精官yu言又止,苏娜上前问道:“队长,有什么问题吗?”于精官回过神来说:“哦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一点小问题而已,你去忙吧,我和小唐去见见报案的男子。对了,尸检过后第一时间交报告给我,切忌。”苏娜得令后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,在唐壮的陪同下,于精官由来时的小路向山下的精车走去。走在后边的于艾之问:“唐儿,这个报案人你询问过了吗?”小唐:“哦,小张负责的,不过是我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。”于精官问:“那时大约是几点钟?”“三点过十分。”唐壮答,“头儿,您想知道什么?”于精官道:“只是想估计一下报案人发现尸体的时间。”唐壮笑道:“一会不就见到那羊倌了吗,到时候问问人家不就可以了嘛?”于精官浅笑着不置可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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