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007】

不多时，已有小太监端着一杯毒酒进来，墨东阳眼神扫过陈长忧，最终又落在百里奚身上，道：“毒酒只有一杯，若是你替陈长忧喝了，朕可以饶她不死。”

百里奚闻言抬起头来，他白皙的脸孔上遍布着一道道的血痕，看起来丑陋而又怪异，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黑亮，像是闪烁在夜晚的星辰，他紧紧地盯着墨东阳看，唇下血渍未干便又涌出新的血液，沿着唇角淌下。

墨东阳听见百里奚并没有回应他的话，便又看向陈长忧，他眼神里带着毒蛇一样的狠戾，唇边轻轻牵动出一丝冷笑，对陈长忧说道：“看来你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，他可以为了你孤身犯险，却不能够代替你去死。长忧——”

“我喝！”墨东阳话还没说完，百里奚的声音便响起，他被墨东阳折磨得已经连说话都十分费力，每吐出一个字音，就牵扯着全身的伤口，火辣辣的疼痛剜人心肺，百里奚努力压制住这种痛苦，道：“毒酒，我来喝，你放长忧一条生路。”

陈长忧听了百里奚的话，不免眼眶发热，她恨恨地看着墨东阳，说：“墨东阳，你曾经答应过我，不会杀了百里奚，你是一代天子，君无戏言，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！”

“你救过我一命，今天，我就将这条命还给你！从此以后，我们两不相欠！”她说完并不等墨东阳回应，眼明手快地夺过旁边小太监手中的毒酒，仰头一饮而尽，等墨东阳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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