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姆仿佛变成了第一次学会说话的稚童一般,以气音磕磕绊绊地开口：“迪……恩，迪恩。”

“山姆……sammy！”迪恩想要靠近,却被山姆一挥手阻止了。

山姆逐渐能够顺畅地说话：“别……靠近我，暂时不要,再等一会儿……”他虚弱地冲着迪恩笑了一下，齿缝间溢出了鲜血,他没有再去动那把刀,而是将手缓慢地摸索到了自己的肩胛骨位置,下一秒,血肉撕裂的可怖声响清晰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。

——山姆硬生生扯断了自己的一边翅膀,那带给了他极大的痛苦,令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，指甲抠断在了地沟裂缝中,但他还是艰难地笑着，视线丝毫没有离开迪恩，重复着对方的名字像那就是他唯一的誓言：“……我不会伤害你的，迪恩，永远都不会。”

然后是另一边的翅膀。

迪恩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他的兄弟，他能够感觉到他弟弟身上还未褪尽的恶魔血液在腐蚀着他的肌肤，但那又怎么样，那是他弟弟，他的所有一切好的坏的他都能够包容接受，他一辈子都在这样做。

山姆靠在对方的肩膀上，他们很久，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，他感受着兄长的温度，感觉自己每一根神经都舒展开了一样：“……dad死前告诉过你，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够拯救我，那么就杀了我。”

“我不能，上帝啊，我不能。”迪恩紧紧地抱着他的弟弟，感觉到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，上帝啊他只是不能够，这是他的弟弟，他的人生，他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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