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石闵家中出来，已是月上中天。李季婉言谢绝了石闵相送，独自一人出来。本来，李季身边还有十来个亲卫，可他因为挂念着和邺城情报人员的见面，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了。

冰冷的月光洒在地上，犹如铺上了一层的寒霜。李季打了一个酒嗝，只觉头脑里如一片浆糊，昏昏沉沉，走出院外，被那刺骨的寒风一激，顿时打了一个哆嗦。

城北的那处宅子，因为距离皇城太近，如今两方已经势同水火，那是自然不能住了的，石闵为他安顿的位置，便在凤阳门东北十余丈外的一处小宅。这里离兵营很近，一旦有事，便可从容指挥，不致于不明不白的输了全局。

李季脚步踉踉的扶在院子周围砌着的一堵围墙之上，眼角无意中窥见不远处的一抹寒光，顿时心中一凛，那是大刀拔出来之后不经意之间反射一丝月光，想不到才刚刚进城，便已引起了石遵方面的警觉，更想不到他们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好，行动如此之迅速。

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，若是果断调头就走，回到兵营当中，自然可以保得一身安然，然而若是那样，这事以后提也不要再提，在那些崇尚武勇的士卒当中，这无疑是个懦夫的行为，当然，他们或许不敢当面嘲笑，只是对于威信，却是莫大的损失。

也许将他们抓回去将给石闵，是个不错的主意。李季装在一旁干呕，心里却在寻思开来。现在，那一抹刀光已经不见，应该是他们已经藏好的缘故，李季摸了摸背后的雪饮，宝刀还在，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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