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洗漱台上是换下的黑色衬衫，上面湿了一大片，他似乎还能闻到衣服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。

沈让眼神阴沉，嘴角轻勾，扯到了脸上的伤痕，上面隐隐传来刺痛感。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半边脸，上面还有两三条明显的红痕，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挠的。

伸手捧起水拍打到脸上，沈让低头闻了闻身上，他总觉得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
沉着脸默默的又洗了一遍澡，他才离开浴室。

温瑾刚吃了退烧药，此刻正侧着身蜷缩起来，嘴里小声说着梦话，额头上搭着的毛巾已经掉落。她迷糊中听到脚步声，艰难的睁开眼，目光呆呆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。

不仅被一个女人被甩了一巴掌，还被吐了一身，沈让心里正怒气横生，见温瑾傻愣愣的盯着他看，心火烧得更旺。他抬脚走到床边，伸出手想把温瑾从床上拽起来，手却被她紧紧抓住。

温瑾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，身上也很烫，十分难受。她看着沈让，眼眶一热，眼泪突然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，可怜巴巴的哽咽道：“沈让，我好难受，我是不是要死了？”

手上用力抓着沈让的手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温瑾突然想拉着沈让和她一起死，这样她爸就可以……可以干什么？

这个荒谬的念头很快就消失，温瑾觉得自己更难受了，不停的用脸蹭着沈让冷冰冰的手。

手背粘上了温热的眼泪，沈让看着温瑾满脸眼泪，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，可怜巴巴的，像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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