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了一天,等到雨小些,我们跟着丘布回到他家。门锁完好,但家里有人来过。
来人肆无忌惮,八仙桌各种速食垃圾袋,地上满满一层香烟头。透过屋里的还未消退的烟酒味,可以看见对方嚣张的气焰。
白小姐开口道:“丘布,你跟我们.....”
“走吧。”丘布从抽屉里翻出钥匙,“我送你们。”
在雨幕的掩护下,我们坐着丘布的农用拖拉机回到县城。
暴雨中的乡城,显得格外空旷。丘布把我们送到车站,执意要留下。看着拖拉机消失在道路尽头,我们三人都没说话。
大巴车缓缓开动,到了泸定县,我们立刻驱车离开。坐在皮卡车里,我侧头看向窗外。
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,撞裂、溅射,顺着玻璃滑落。它们前赴后继,不断重复。后来者碾过先行者的尸体,在剔透的玻璃上,书写各自的壮烈。
金山村山里种种经历,不断在我眼前浮现。我在染缸一样的噩梦里惊醒,冷汗浸透后背,空调一吹抖了个哆嗦。
白小姐摸摸我得额头,说:“找医院。”
我深深看了她一眼,轻声说:“别去,万一遇到比较警惕的,我们也说不清。”
纪宝在天全县兜了半圈,找到一家药店,白小姐帮我处理了伤口。
万幸我右臂没有骨折,只是肌肉拉伤。其他也只是擦伤、淤青,休养几天就好。
“肌肉拉伤为什么要绑成这样。”我看着裹成木乃伊的胳膊,忍不住小声嘀咕,“搞得我残疾了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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