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西菲尔的头脑一片清明, 甚至是冷静。他可以在这个瞬间推开他, 可以躲开他, 还可以出手伤了他, 甚至用天使之刃杀了他。这一瞬间的选择如此之多,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什么都没做，竟任他抱着。忽然之间，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震惊, 以至于手足无措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, 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抱着？自己到底怎么了？

“爱上谁根本没有理由。”撒旦叶的唇蹭着路西菲尔的耳廓，柔声道：“所以我才跑到这里来，就只为了见你一面。我好想见你。你呢？”

树叶沙沙地响, 风在动。

几缕细细的金发和黑发飘在视线里, 在泻落的阳光中如游光般幻舞。

“我想了很久，”撒旦叶缓缓地说：“我该如何爱一个我不该爱也得不到的人，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人了。”

“既然不该爱也得不到，那就放下好了。” 路西菲尔微微侧过头，想避过他在耳边的气息。

“不。”撒旦叶执拗地说。

“离开这儿，撒旦叶。别再来了……”路西菲尔的语气忽然柔软了，带着诀别与恳求的意思。此时他明白自己对这个魔王已是无能为力，他想起了奥路维尔的故事，也开始认真面对自己那难以把握的自我。他开始害怕自己有一天要做出和那个天使一样的举动, 他开始隐隐地担心。

“离开这儿……让一切结束吧。”风动中, 路西菲尔扳过撒旦叶的头, 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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