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缓缓走下一个人。
那人一身坠地的白色染血长袍,衣袂带风,身体却虚无得像一团朦胧的空气。但随着他一步一步越靠近度朔山的地面,他的身影越发清晰。他披着墨色的长发,一双翡绿色的眼睛冰冷而又机质,面孔苍白,唇无血色,像是个久病初愈的人。可哪怕还是一副病容,那人也长得惊人的漂亮,从大桃木最高处拾级而下,他像个冷漠的、毫无感情的神邸。
“乾……乾碎?”
平玉几乎是惊叫出声,逢灯一下子抬起头来,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度朔山的新主人。
乾碎浑身是血,胸前的衣物有锐器穿透的破损,但破损处的胸膛却毫无伤口。他从台阶下来,距平玉逢灯不过一米的距离,垂着眼,一言不发。
平玉看着逢灯双眼压抑的怒火,再看看自己主人毫无表情的淡漠,他只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,朝乾碎发问,“呃,发生了什么?”大概身为枪灵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吧,他内心里除了一点讶异好奇的情绪外,心态极其稳定,“嗯,那个你媳妇呢?”
乾碎终于抬眼,他抬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,嗓音寡淡沉寂:“这里。”
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这个高大的男人,情绪格外冷淡,但提及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,他的眼里却难得有着山海环绕的缱绻沉默。
“我留了她的魂魄,在这里,”那个男人说,“我会让她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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